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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向霍淡如。

時年收到安澄的目光,心下便是霍地一動。

無言靈犀,她明白了安澄的意思。

本案還有一個關鍵點證人遲遲無法說服,而安澄也曾為了這個證人幾次三番地與她談過。只是她幾次都給拒絕了。

可是現在法庭形勢發生了不利的反轉,現在也許只剩下那一個人的出現,才能幫控方挽回頹勢。

時年便毅然起身,按住手機,走向門外去。

庭內,安澄整理好衣裙走向霍淡如。她先向霍淡如恭恭敬敬鞠了個躬,然後毫不客氣地向法官寒聲道:“庭上,我要質疑辯方證人的身份合法性。我覺得霍淡如醫師不宜作為證人出現在法庭上,尤其不能作為辯方證人來與我抗辯。”

法官也十分不解:“為什麽?”

霍淡如之前一直姿態專業而優雅,並未因個人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慌亂。可是這一刻她也沒想到安澄會這樣說,便忍不住微微有點急。

“澄澄!”

可是安澄看都沒看向她,依舊面色冰冷地說:“因為她正在與我的父親交往中,已然談婚論嫁。而我作為我父親的女兒,一直對他們的感情懷有遲疑,尤其對他們說想要結婚很有冷意。”

安澄高高揚起下頜:“所以我有理由質疑,今天霍淡如女士忽然出現在法庭上作為辯方證人,與我作對,是有意為之。若這樣的證人都能幫到被告,那法律的公平何在,法庭的莊嚴又何在?!”

法庭登時一片大嘩。

又因為在場許多媒體在,很多媒體人都認得霍淡如,也知道杜松林的名頭,於是紛紛扛起長槍短炮只對準了兩個女人,恨不能將她們面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攝入鏡頭。

湯燕犀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卻被湯燕卿死死扯住。

“哥,你現在站起來能做什麽?咆哮法庭麽?”

湯燕犀垂首望弟弟:“難道你讓我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們兩個傷了感情?”

本來與安澄之間便已經隔了千山萬水,如果母親與安澄再在法庭上這樣公然鬧翻,那以後……也許就再也沒有了以後。

母親是驕傲的女人,安澄同樣是,兩個驕傲的女人這樣地對峙起來,那將來還怎麽可能和睦相處?

湯燕卿依舊坐得筆直,兩條長腿疊起,目光定定望著那兩個女人。

“至少從法庭策略來說,安澄沒做錯。現在專家證人是辯方最大的王牌,安澄如果能成功地質疑了證人的身份,進而取消證人的作證的話,那咱們就贏了。”

湯燕犀卻輕輕搖頭。

“話雖如此,可是倘若法庭取消了我媽媽證人的身份和證言,那就等於以法律的名義質疑了我媽媽的專業度與職業心。一個心理醫師、一個婚姻咨詢師,如果專業度和職業心受到公開質疑的話,那她的事業就毀了。”

庭上,法官也驚愕地追問霍淡如:“辯方證人,檢控官所說的,是否屬實?”

霍淡如高高揚眸望向安澄,她的身子緊緊繃直。

在媒體的一片閃光燈之中,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法官大人,檢控官說的情況,不屬實。”

什麽?

所有人,包括安澄都是一片驚訝。

霍淡如深深吸氣,竭力保持冷靜,“我跟安檢察官的父親杜松林是曾經交往過,也曾經談婚論嫁過。不過都已經是‘曾經’,我現在跟安檢察官沒有任何的私人關系了!”

這話說完,就連安澄自己也向後倒退了兩步。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的,霍淡如沒有跟父親分手。可是卻因為眼前的困境,也許還有她的言行,叫霍淡如突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父親的幸福與案子之間,她該如何選擇?



謝謝如下親:

12張:事兒媽

5張:hongxiu070425

☆、182.182他來了(第一更)

法庭上不容戲言,話既然已經出口,便沒有了收回的餘地。

法官正色望住霍淡如:“辯方證人,請問你所言是否屬實?”

霍淡如點頭:“屬實。”

安澄怒目而視:“你撒謊!你跟我爸根本就沒有分手。前天晚上你們還一起出去看演出!”

庭上又是一片低低驚呼凡。

霍淡如漠然轉頭望向安澄,目光裏撤去溫度:“檢控官,我今天原本只是因為自己的專業背景,所以被聘做專家證人出庭作證。我原本以為我只需要出庭作證,幫助聘請我的人說完我專業之下該說的證言就完了。正常官司裏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配角龍套,從未想過我會一不小心成了法庭上的主角。”

“這有點諷刺,也太超乎我的預期。在我看來感情總歸是個人的私事,不該影響到今天本案的進程,可是既然此時情勢已經由不得我選擇,那我只能對庭上,對大家說聲抱歉。謦”

霍淡如說完,才又轉向安澄,目光清淡。

“澄澄,雖然你是你爸的女兒,但是你有你的工作。成年子女與父母之間,終究已經是相對獨立的個體,所以你爸跟我的感情問題,我本人作為當事人,自然比你這個旁觀者更為清楚。”

“所以我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就是已經分手了,這是我跟你爸爸之間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至於你說前天晚上我剛跟你爸爸一起看過一場演出……嗯,也沒有錯。不過澄澄你別忘了,我在跟你爸發展成情侶之前,我們還是多年的老友。所以就算我們分手了,我們也只是退回到老友的身份,以老友的身份一起去看一場戲,難道有什麽過分的麽?”

……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想到今天法庭上的主角竟然不是兩位律師,更不是被告和受傷害的時年,而成為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

法官也頗感頭疼,只能敲了敲法槌:“你們都是華裔,眼前的情形倒讓我想起中國的一句俗語:清官難斷家務事。不如這樣,你們二位稍安勿躁,暫時休庭,由本庭親自致電給檢察官的父親,問清事實。”

法官宣布暫時休庭,安澄這才悄然舒了口氣。

惟願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時間,能讓時年足夠說服皇甫華章,能讓皇甫華章盡速趕來。

法庭外,時年焦急地撥通皇甫華章的電.話,卻遲遲暫時無法接通。

法庭裏亂了,不斷有媒體奔來。時年心下更是急得火上房,她明白,這是安澄犧牲了自家的私事,在盡力為她爭取時間。

時年不斷撥打,手機終於豁然傳出了接通了的信號,可是皇甫華章卻沒有接聽。

時年急死了,抱著手機祈禱著:“拜托,接電.話啊,拜托。”

手機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終於還是要失望了麽?

原來這個手機號,就算擁有了,卻關鍵時刻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時年忍不住低低嘟噥:“這是什麽手機啊?是誰說過這支手機會24小時向我敞開?原來說話不算話。”

時年焦急之下,便下意識轉身望向法庭那邊。

卻不知道一道頎長的身影已經無聲出現在了她身旁,宛若一筆水墨畫就的影子蓋住她的頭臉。

“是誰說我會說話不算話?”

冷不防聽見這嗓音,時年著實嚇了一大跳,猛然回首望來,目光落進一雙狹長薄瞼的眼瞳裏去。

眼前的男子微微有些虛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還在不斷嗡嗡地蜂鳴著。

“理事長?!你怎麽來了?”時年驚訝得有點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打他的手機,本來還做好準備要在電.話勸說他一番,以為今天如果能將他說服,只要能將他加入控方證人的名單,那就已經是勝利。都不指望他今天能臨時趕來,卻怎麽能想到,電.話還沒打通的,他本人竟然這樣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了眼前?!

他挑眉望向她:“別發楞了。還不快去通知安檢察官,趕緊跟法庭申請,加入新的證人?”

時年驚訝得張大嘴巴:“您真的肯?”

他搖頭笑起來:“嗯。快去吧。”

時年大喜過望,歡呼著轉身就往回跑。都忘了手機還沒掛斷。

皇甫華章瞇眼望著她歡喜奔去的背影,感受著自己口袋裏手機還在不停地振動蜂鳴,不由得無奈地挑眉微笑。

她忘了掛斷,他卻舍不得掛斷。

兩人距離開這麽遠,卻還有這無形信號的振動和維系,讓他覺得幸福。

此時暫時休庭,安澄等人都走出了法庭大門,站在了走廊裏。

安澄看見湯燕犀迎上霍淡如去,母子倆激烈地說著什麽,四只眼睛都不由得穿過人群,朝她望過來。她蹙眉垂首,避了開去。

她焦急地在走廊裏踱步,

等待時年的消息。

“嘿,女朋友,後悔了麽?”

安澄一聽這欠揍的動靜,就知道是誰來了。她將目光從鞋尖兒下的大理石地面上重新挑起來,迎向湯燕卿的一臉壞笑。

“你是來幸災樂禍的?”安澄毫不客氣反擊回去:“別忘了這個法庭上,同樣還有你、向遠、時年的三角,明天的媒體一樣不會放過你們三個。”

“湯sir,我是為了你著想,才沒將你也列入控方證人名單,沒要求你出庭作證。我這可是對你仁至義盡,可是你如果反過來嘲笑我的話,我會跟你們警監提出要求的。警方配合檢方作證可是天經地義,由不得你不答應。”

湯燕卿笑起來,他知道安澄說的可不是威脅。熊潔那篇文章的熱度依舊還在,雖然文中用了化名,可是稍微有點觸角的媒體人也能從今兒法庭上找到延伸的點來。

湯燕卿靠在墻上,翹起鞋尖:“那就謝謝啦。”

“嗯哼,”安澄便也並肩靠了過來,轉頭盯著他:“不管怎麽樣,這個時候你過來陪我,那就算咱們沒白認識一場。”

這個時候,湯燕犀和母親在一起,安澄要獨自面對那麽多異樣的目光,那滋味兒也並不好受。也許今天庭審結束之後,她的聲名在黑蜘蛛上又要多幾項,比如什麽為了官司贏,什麽都能不顧之類的。

有了湯燕卿的陪伴,安澄果然平靜多了。她低低跟他說:“真想現在跟你一起抽根煙。”

湯燕卿笑了:“忍忍。你現在可是穿的幾乎是高中校服,這麽著抽煙多奇怪。”

安澄沖他做了個鬼臉:“少來,你高中的時候早就抽煙了。”

湯燕卿低低地笑起來,良久才歪頭望她:“真的,今天庭上說的那些話……不後悔麽?”

“不。”安澄搖了搖頭:“身為檢察官,我上庭便不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將嫌犯繩之以法,為了給受害者一個交待,我什麽都豁得出去。”

她轉頭望湯燕卿:“你跟我一樣明白,馬克就是有罪的。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有罪的嫌犯借著任何證人的證言逃脫法律的制裁。就算她是霍淡如,只要她是給嫌犯做偽證,那我也一樣不會客氣。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在撒謊,她寧肯說她跟我爸分屬了,也要堅持給馬克作偽證,那我就更不後悔了。”

“我支持你。”湯燕卿朝安澄伸出拳頭去:“司法面前,沒有私情。如果有一天我湯家人犯了罪,我也照樣親手將他們抓進牢去。”

安澄微微一怔,終於含笑也伸出拳頭來,與他相擊:“彼此彼此。嘿小子,謝了。”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脆響。

兩人循聲望去,見時年一臉緋紅地跑過來,捉住安澄的手臂,便是雙眸晶亮地低低歡呼:“安檢,皇甫華章來了;不僅來了,而且他什麽都沒用我勸說,便主動要求出庭作證!”

“真的?”安澄也是驚喜過望。

時年用力點頭:“安檢,趕緊去跟法官申請加一個證人名單。”

兩個女人都興奮得一臉緋紅,一旁被忽視了的湯燕卿卻瞇起眼來,目光都落在了時年的面上。

該死的女人,竟然對皇甫華章的到來高興成這樣!

竟然,光顧著分享皇甫華章到來的喜訊,完全看都沒看站在一旁的他一眼!

真是要氣死人了!

法庭裏,電.話彼端,杜松林也正在經歷一場天人交戰。

左手是霍淡如,右手是女兒,他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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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

☆、183.183決不認輸(第二更)

同樣作為丈夫和父親,法官也很能體諒杜松林的處境。何況杜松林是本城名醫,聲譽卓著,所以法官便沒有催促,耐心地等待杜松林作答。

法官當年自己腳上長了骨刺,站立和走路都疼得鉆心。按著西醫的治療手段只能開刀,以他的年紀,骨頭動刀之後恢覆起來也不容易。他萬般無奈之下,便經朋友的介紹到了杜松林的診所去。

杜松林身在M國,取得了M國本國醫學院的博士學位,擁有了職業資格;可是他的家學淵源卻還是中醫,所以他索性將中西醫療法接合起來凡。

後來杜松林用中醫療法,未曾開刀,甚至沒口服什麽湯藥,只用膏藥貼敷就治好了法官腳上的骨刺,令法官大覺不可思議。於是多年來也成為了杜松林診所的忠實客戶。

正在此時,門上有人敲響。

法警上前開門查看,見竟然是安澄。

安澄歪頭見法官正舉著電.話,心便放了下來,含笑道:“法官大人,您不用跟我父親核對了,我收回前言,不質疑霍淡如的證人身份和證言了。”

“哦?”法官也意外,不過心下卻也跟著一松,便連忙沖著電.話那邊說:“哦,那麻煩你了杜醫師,既然檢控收回前言,我方才的問題就也沒有意義了。再見杜醫師,下次我這條老寒腿還要麻煩你幫我好好調理調理。”

杜松林也大喜過望,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謦”

法官長出口氣掛斷了電.話,轉頭望安澄:“檢控官,你收回前言的話,是否意味著準備認輸?”

“當然不是。”安澄耀眼一笑:“是因為我方又找到了重量級的證人。法官大人,我申請新證人出庭作證。”

法官叫文書來給安澄辦理證人手續,見安澄報出的名字竟然是威廉·佛德,將法官也驚了一跳,連聲問:“這個威廉·佛德,難道就是佛德集團的那個佛德?”

安澄得意一笑:“自然是。不然怎麽敢說是重量級的證人呢。”

這些年佛德集團的新聞無數,可是掌門人威廉·佛德本人永遠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甚至媒體在近幾年間再未成功拍到過威廉·佛德的照片,或者也有人說,不是拍不到,而是就算拍到了也不敢刊登出來,都早早被他的公關人員給將圖片撤掉了。

低調、神秘,是外界對他的一致印象。

卻哪兒能想到這位神秘人物,今天竟然肯主動現身在法庭之上,且是公開出庭作證!

辦完了手續,法官和安澄儀器朝外走,法官都忍不住跟安澄說了聲:“安檢,能請得動這尊神,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安澄一笑否認:“不是我的面子大。要是我去邀請,他也不會給我面子。”

不消說,自然是時年的面子大。

對於為什麽會如此,安澄心下也是頗為好奇。而且幾次在與皇甫華章的接觸中,對方總是暗示並非一定不會出庭作證,只要是時年能夠從中說和……安澄忍不住猜想,時年跟這個皇甫華章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才會叫一個多年低調的神秘大人物竟然同意為了她而走到人前呢?

安澄走進法官辦公室的同時,湯燕卿也邁開長腿,借著身高的優勢,擋住了時年的去路。

居高臨下盯著她的眼睛:“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表現出對另外一個男人這麽大的興趣。”

雖說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話,可是走廊上畢竟人多眼雜,媒體眾多。

時年便以目光警告他,然後輕輕哼了聲:“當著湯sir的面,又怎樣?湯sir難道忘了,辯方律師還是我前夫呢!為了成功在指證兇手,我可不管誰是誰!”

湯燕卿憤憤咬牙:“切,就他會出庭作證麽?我也能,我現在就把我自己加證人名單上去。”

時年忍不住嘆氣:“上去說什麽呀?說你們警方在肖恩的死亡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有效的直接物證?那又要用什麽去指證馬克?”

湯燕卿被問得長眉直顫。

“湯sir別鬧了好麽?皇甫華章卻不一樣,他作為現場的目擊證人,他的證詞就有可能直接將馬克定罪!”

說罷推開他的手,便招呼著簡,向門外去迎接皇甫華章。

只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簡潔與他解釋:“得趁著這一點時間趕緊幫他做功課,沒時間鬥嘴了,行嗎?”

目送她忙而不亂的背影,湯燕卿也只能止步聳肩:“嗬,好義正詞嚴的口氣。我又敗給你了,我認。”

不過對皇甫華章,他可不認輸。

馬克,不是他想要的。

霍淡如結束作證,先行離去。

湯燕犀有些疲憊地走到弟弟身邊,也留意到了時年和簡將皇甫華章帶進來,直接請進了控方的休息室,隨即將房門上鎖。

湯燕犀便也忍不住驚訝:“他竟然肯來作證,該不會真的是時年給請來的吧?”



著,忍不住同情地看著弟弟。

湯燕卿哼了一聲,歪頭看兄長:“跟霍阿姨吵起來了?”

“算不得吵,我只是奇怪我媽為什麽會跟向遠和馬克走得那麽近。”湯燕犀盯了湯燕卿一眼,後面的話沒有直說。

湯燕卿便點了點頭:“我也同樣有這個疑問。這些年,向景盛和杜松林同樣跟霍阿姨走得很近;杜松林現在是霍阿姨的交往對象,向景盛的關系也遠不到哪兒去。”

最初的不解,稍微深思一下便能從中看出是向景盛從中施加了影響,不然霍淡如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湯燕犀也是點頭:“剛跟爸分手的那幾年,我媽的心理上也背負了很重的擔子。那幾年多虧向景盛和杜松林依舊顧念著老友的情分,陪我媽走過來。我媽是要強的女人,其實也是重情的,所以倘若是向景盛提出的請托,我媽無法拒絕。”

湯燕卿起來,伸手搭住兄長的肩頭:“……聽見霍阿姨跟杜伯伯交往的事,也嚇了一跳吧?”

湯燕犀深深嘆了口氣:“也怪我後知後覺,的確是沒有發現我媽跟杜伯伯之間的情愫。”

霍淡如雖然與湯明羿離婚多年,但是當年的那口氣一直還梗在心裏,於是她跟杜松林的關系便始終都不想叫湯家人知道。她的心結,杜松林自然也心知肚明,於是兩人一向配合著在眾人面前演戲,除了被安澄知道,被向景盛這樣的老油條發現了之外,年輕一輩的孩子們當真還沒有往這邊想的。

湯燕犀雖然是霍淡如的兒子,可是實際上卻是沈宛撫養長大的,與母親之間反倒有些客氣,所以竟然也後知後覺了。

不過……卻也終於由此知道,安澄為何會對他那樣冷淡。

從前以為是安澄好勝,總是記著從前兩人法庭相鬥的那些仇,所以與他敵對呢;此時才明白,安澄是悄然獨自咽下了這份苦澀……

湯燕卿卻得意一樂:“我早發現了。只是不好直接告訴你。”

“你早發現了?”湯燕犀嚇了一跳:“什麽時候的事?”

湯燕卿瞇起眼來,想起那天帶時年去杜松林的診所。晚上再回去,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杜松林還沒走。而那個房間裏分明多了女人的香水味兒,且通向休息室的擱架上,多了一個女人的手包。

從手包的顏色和款式上可以推測那個女人的年紀、審美、甚至是職業背景。再交叉對比杜松林身邊具有相應特征的女性,他便不難猜到那就是霍淡如。

湯燕犀聽完了,只能是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少爺啊,是不是就等著今天呢,看我一臉狼狽、兩眼驚訝?少爺,我認輸,承認又被你玩兒了一道,行了不?”

湯燕卿便也笑起來:“承讓。”

繼而湊到兄長耳邊:“別愁眉苦臉了,安澄不是故意的,她布下的不過是個邏輯陷阱。就算逼得霍阿姨說跟杜伯伯都是過去式了,但是也不等於兩人不能在一起了——‘曾經’分手,以後再覆合,誰管得著?就是法庭也沒辦法。”

湯燕犀也這才想明白,終於釋然而笑:“嗯哼,怪不得你們兩個互稱是對方的男朋友、女朋友,你們兩個倒還真心有靈犀。”

湯燕卿卻聳肩:“可是我‘名’無靈犀。所以靈犀神馬的,還是留給老哥你吧。我心有所念,就夠了。”



【皇甫華章在庭上會如何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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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84他仿佛是主宰整個法庭的王(2更1)

恢覆開庭。

當皇甫華章作為控方證人,剛一走進法庭的時候,時年便明顯能感知到馬克的情緒變了。

之前作為被告,跟向遠坐在一起的馬克,整個庭審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無論控辯雙方在庭上的局勢幾番變換,他面上的神情卻始終未變。仿佛他不是被告,而只是個看客,對罪與罰都不關心。

可是這一刻,當回頭看見法庭的大門打開,皇甫華章站在門口起,他面上的從容和有趣便都消失不見。他那雙泛著黑藍色的眼睛緊緊盯住皇甫華章,目光隨著他一路朝前走,一直穿過坐席過道,走到了證人席前。立定轉身,從容而優雅地向庭上和陪審團微微躬身,繼而嗓音清朗地宣誓,繼而悠然坐下。

整個過程,馬克都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皇甫華章,仿佛連他一絲動作都不想落下謦。

由此可見,至少皇甫華章的出現已經給了馬克極重的影響,甚至比安澄故意穿上類似校服的裙裝更奏效。

而到場的媒體更是頓時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所有的攝像攝影設備全都對準了皇甫華章,反倒沒人去格外註意馬克的反應凡。

今天這場庭審也真是奇了,雖然馬克本身的身份已經足夠勾動媒體目光,且案發地點在康川大學也足夠叫人矚目,可是今天庭審的焦點卻一再被轉移,被告馬克自己反倒成了一個配角。

皇甫華章坐下,也意識到了馬克急切追來的視線,便微微一擡眸,目光落向馬克去。可是目光只是相撞片刻便隨即錯開。雲淡風輕得,仿佛馬克根本就不入他的眼。

對此,旁人不覺得怎樣,可是馬克卻有些坐不住了,兩手微顫著按住椅子扶手,仿佛想要站起來。

向遠發覺了不對勁,回頭輕聲警告:“你這是怎麽了?平靜!”

實則向遠自己看見竟然是皇甫華章親自出庭作證,也嚇了一跳。這個將他向家命運隨便捏在掌心的神秘人物,今天竟然這麽出現在法庭上。一想到稍後他要親自上前去盤問皇甫華章,向遠心下竟然生起了不確定和懼意。

皇甫華章剛一出庭,一句話沒說,只是一路走過去,坐下來,目光飄起來,就讓辯方的他和馬克同時亂了陣腳……這種感覺太糟糕,仿佛不戰而降。

向遠和馬克驚愕之下,肢體動作實則已經透露了太多心緒,湯燕卿雖然看不清他們面上的神色,可是卻也看見了他們的肢體語言。垂首跟湯燕犀低聲說:“能找來皇甫華章,這個官司就已經贏了。”

湯燕犀也微微驚訝:“這麽早就下結論,未免為時過早吧?少爺,就算你是行為分析專家,可是法庭上的情形瞬息萬變,沒人敢這麽早下結論。”

湯燕卿瞇眼勾了勾唇:“賭什麽?”

湯燕犀也不示弱:“我有什麽,你好像比我還清楚。那就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湯燕卿想了想,含笑偏首過去,帶著淘氣的眼神:“如果我贏了,讓霍阿姨做東,請人吃頓好的。”

湯燕犀微微瞇了瞇眼,心下便也大致明白了。卻故意裝糊塗:“請誰呀?你麽?我好像沒聽說過你什麽時候對我媽的廚藝產生過任何的興趣啊。”

湯燕卿聳聳肩:“我就免了吧,省得霍阿姨看見我上火;安澄也免了,將來她們娘倆之間的事兒,你們三個再慢慢解決。”

“我說的是時年。若我說中了,叫霍阿姨請她吃頓好的。”

湯燕犀心下也是微微一蕩,明白了弟弟的心。便也點頭:“好,如果我真的輸了,這件事就交給我。我保證讓我媽好好請時年吃一頓。”

湯燕犀雖如此說,卻也還是高高揚起下頜:“不過你先贏了再說。”

湯燕卿輕哼了一聲:“瞧著吧,開始了。大表哥不會叫咱們失望的。”

安澄上前盤問:“佛德先生請描述一下當日你在康川大學校外公路上,以手杖擊打被告馬克,救下時年的經過。”

皇甫華章點了點頭,依舊一派悠然自得,完全沒有被法庭上的緊張氣氛所影響,反倒用自己的個人氣質壓住了法庭上的氣氛,叫法庭上的氣氛全都跟著他而發生了轉變。

他朝安澄點頭,優雅一笑,用帶著英倫腔的口語,慢條斯理地將那天的情形講述了一遍。完全客觀的視角,與前面時年等人的描述內容相差不多,但是卻給聽者的印象程度截然不同。

安澄倒也不意外,她點了下頭,便直刺要害:“佛德先生,我這裏有兩份文件,請你過目。”

安澄說著將兩份文件同時呈送給法官,經法官允許,被投影在屏幕上。

安澄用遙控激光筆先圈著第一份文件:“這一份是被告馬克在被你的手杖擊打之後的醫師檢驗報告。報告裏面寫明被告被你打在後頸處,造成了休克;雖然被告身子情形並無大礙,很快清醒過來。但是無疑,你的方法準確有效地制止了他的傷害行為,避免了受害者遭受更嚴重的傷害。”

皇甫華章點了下頭:“我這人

做事喜歡把握分寸,恰到好處,不過不失。”

安澄忙跟道:“您這樣一個善於克制的人,卻對馬克采取了將他打成休克的手段,由此可見他的傷害程度實則比較嚴重,否則您也不會出手如此之重,是不是?”

這樣一個喜歡分寸的人,能一出手便能將人直接打成休克,足見出手之重。

皇甫華章倒也坦率一笑,“沒錯。我之所以要這樣做的原因,相信檢控官能從第二份文件裏找到答案。”

安澄也微微有些驚訝。

他出庭前,時年和簡是幫他做過一定準備,不過因為時間緊急,而且這兩份文件已經作為呈堂證供,交由法庭文書代為監管,所以皇甫華章事先並未有機會看見兩份文件的原件才是。他又如何能知道第二份文件裏頭會有什麽內容?

安澄的驚訝都落入皇甫華章眼中,他也不意外,只悠然一笑:“因為時年當時也暈厥了,救護車來,並沒能在現場就救醒她,我很不放心,於是驅車跟隨救護車去了急救中心。我到達急救中心後,就她的情形咨詢過醫生,所以從醫生那裏得知了她的情況。”

皇甫華章說著淡淡揚眉,擡手指著大屏幕上呈現出來的第二份文件,含笑朝安澄點頭:“請安檢將第二份文件放大,將時年當時情形的描述文字放大。”

安澄原本也正想這麽做,便默契地放大文件,找到相應字眼,用激光遙控筆圈起。

皇甫華章滿意地點頭一笑:“安檢、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各位相信都看見了醫師報告上的描述:時年當時因頸椎被壓迫,造成呼吸括約肌的遲鈍型放松,也就是說她的呼吸已經受到了影響,她隨時有可能因為呼吸括約肌的徹底松弛而窒息死亡。”

“當時我就是因為已經發現了時年的情形不對,所以情急之下才下重手,一擊直接將被告打成休克,以騰出時間來幫時年爭取醫治的時間,以免被告還有任何反抗的可能,耽誤這寶貴的搶救時間。一般這樣情形的發生到窒息死亡,間隔只有5分鐘;就算有救護車的情形之下,挽救生命的時間也只有8~15分鐘,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鐘都是寶貴的,不敢浪費。”

庭上所有人,包括安澄也都長出一口氣,不由得點頭,心下暗讚皇甫華章的處理得當。

如果不是他這樣手頭極準的人,那真的有可能被不必要的打鬥占去寶貴的搶救時間,會讓時年喪命。可是這世界上能有這麽準的手頭的人一共也沒有多少個,應該說還是時年運氣真是好。

旁聽席上的人都將註意力放在皇甫華章的準頭上,可是安澄卻聽得出,皇甫華章實則已經成功地悄然將重點顯露在了她面前。

這個出庭證人都不需要她這個檢控官的引導,就能自行找到最關鍵的癥結所在;甚至是這個證人反過來在引導著她這個檢控官。

這種感覺在她這多年的職業生涯中也是絕無僅有。

既然眼前都鋪墊好了,她也樂得直接點入正題。

“佛德先生,實不相瞞,在你出庭作證之前,實則辯方已經盡力將被告對時年的傷害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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